山之中，林静娴。月儿刚刚爬上柳梢，天光还亮着。院中央石桌边的 石凳上坐着个正在针线活儿的年轻少妇，她的腹已经隆起，看上去足有 六七个月大了。

“星郎，”虽然只是一天没见，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觉得好像过了七八年一样。 这一年多来，他们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耳鬓厮磨相依偎，东山看雨西追云， 共剪窗烛读西厢。朝朝暮暮不离分，形影相随同唱和。

“爹，你吃粽。”

“你敢说你的夫君是馋猫，”明星假意怒：“本大人要惩罚你。”

“惩罚？”泠月示威的了肚：“谅你也不敢。”

“不敢。”明星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敢的事情。你的夫 君可是人称活阎罗的。”

“唔，你这不乖的孩。”她带着几分溺责备着自己肚里的孩：“娘 正在给你衣裳呢。上次你哥哥来的时候。是你给他的衣裳，这一回可 是娘亲自给你衣裳啊。”

“绿扬，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说话了吧。”男人忽然幽幽的叹了气： “你的生日就快要到了，我却一直冷淡了你，你一定在生气吧。”

“好呀。”她接过粽，轻轻咬了一，糯米又香又，还带着粽叶的清香， 正如她的家乡。

“你…讨厌。”泠月生气的背过去：“就会来这一。打小你就是这样。”

“是。”女孩又把粽递到夫人面前：“娘，这是你亲手包的粽，应该你 先尝。”

“不要叫我君侯了，你，也改了称呼吧。”他仰望着天上的月牙儿，不知 自己的对不对。“就像她一样叫我。”

望着女儿乖巧的脸，原本严肃的父亲不由得莞尔一笑“先给你娘尝尝。”

“我遇见你，那不是活见了鬼。”泠月弱无力的在丈夫怀里，让自己 的意志顺着觉的洪慢慢飘。他的手是如此的熟悉自己的，以至于很轻 易的就能让自己兴奋起来。

小孩声气的声音宛如天籁，母亲张开双臂让一天没见的孩在她怀里 打个，撒够了才松开他，整顿衣裳要起来见夫君。

“我正听着呢。”他的手伸到她的小腹上，受着腹内胎儿有节奏的心声， “很乖的小孩啊，一定是个女儿。”

“怎么会呢。”她只是低垂下了双目，粽被轻轻地放回到银盘中：“君侯 一直在…”

年轻的母亲正和还未世的孩儿絮叨着，忽然拐角的回廊里走来了一大一小 两个影，前面一个淡绿衣衫的小孩连蹦带的，拉着后面白衣大人的手往里 面来。

“星郎…”泠月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他前“你听听我们孩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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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话人家了。”泠月害羞的低下了“老夫老妻的了，孩还在一边 看着呢。”

“就这样好，夫君。”他望着柳梢上浅浅微笑的月牙：“她也是这么希望的。”

儿的小女孩：“来，给你爹尝尝。”

“娘，娘，我们回来了！青儿和爹看龙舟回来了！”

六年前，长安城南三十里，午谷中的一小院。门上面隶书重墨写着“明 宅”两个字。

明星的手轻轻地从妻的襟前，抚摸着那一双腻圆的白兔：“又 大了一呢？”他趴在妻耳边悄悄：“为我们的孩准备好粮了是吗？”

“月妹妹，”他也望着一日未见的妻“你真是越来越了。”

“月妹妹你不方便，就不要麻烦了。”

“哈哈，”他朗声长笑：“月妹妹，我明星事，还怕别人看着吗？更何况 是自己的孩…，要不我们就在这里…”

泠月回过来，吻上丈夫的，艰难而细微：“你能给孩留吗…多 半是喂了你这个馋猫。”

“不坏你不啊。”明星站起来走到妻的后，轻轻地搂住她的，宽 大的袖袍遮住他的双手，小男孩也对父亲母亲这亲密的举动习以为常，一个人 蹲在一边玩捉蚱蜢的游戏。

她在绣的是一个可的小红肚兜，看大小，正是给孩用的。绣着绣着， 忽然她秀眉一蹙，绣针竟然扎到了手上。

“夫…君…”绿扬有些迟疑，望着那个已经成为她丈夫三年多了的男人。 她不敢相信，这个转换来得这么突然。